食人唢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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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成]分手的决心

  居然有胆子蹭这个标题我真正是胆大妄为。

  

  ↓和微老师聊天的时候聊出来的短打

  

  牙琉雾人早在日本传说里听过地缚灵的故事,但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其中一个;监狱里活人很多,死人更多,鬼偶尔在人——以及人的死魂灵——的视野余光中一闪而过,甚至有次他感觉自己几乎看到了美柳千奈美,他知道她,但没见过,而那天那个女孩就那么花蝴蝶般从他视野尽头的门的罅隙里一闪而过——监狱活人很多,死人更多,可惜尚有神智的死人抡圆了算也没几个,甚至有时牙琉雾人同样分不清自己是醒着,还是活在死前的回忆里,几乎是一瞬间,也可能是一辈子那么久,他又遇到成步堂,几乎认不出来,对方穿着西装别着徽章拿着一沓档案从他身边路过,一瞬间他怀疑是对方也死了,死在这里,但并没有,因为他的手从成步堂肩膀上穿过,他看着自己的手在阳光下半透半明,忽然想:如果我…………想着想着楼梯口的灭火器就被他不知怎么地沿着消防通道滚下去了;成步堂来找委托人,转身间一个灭火器贴着他脚踝滚下,激烈地砸在一楼二楼间跃层的窗户上……直觉这事有古怪,他往楼梯上追索,但台面上什么都没有……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的朋友,还有曾经的女友,曾经两个字是因为他们都死了,死在这栋楼里,被一根绳吊死,死后大概率上不了天堂,感觉这两人都是权衡利弊之后不会去地狱受苦赎罪的人,也许变成地缚灵留在这里也说不定?……但也未必,日本总说:死后一笔勾销,也许他们早走了也说不定,他站了片刻,又转身离去,规定的约见时间即将到来,时间紧赶慢赶将将来得及……他转身离开,但不知是幻觉还是心理作用——有笑声擦着他耳边落下,几乎像太阳下闪闪发光的灰尘。

  

  

  

  

  本来真的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短打,但我把分手的决心看了然后写了然后写到一半微老师喃喃自语好想看分手的决心pa,所以↓

  (但其实感觉跟分手的决心没有关系意思是完全是我在硬蹭真正是胆大妄为)

  

  

  

  summary:“踩在我的尸体上听我最后的告白。”

  

  但她的灵力终于还是变得太过强大。在一次对勾玉的日常维护后成步堂忽然开始见到鬼魂,一开始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察觉,也是直到这时他才知道原来那些死去的人与活人依旧如此相似,——进入仓院之村的时候他看到村口树下有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坐在树下梳头发,他没见过她,不他以为依旧是绫里某个分家的某个女儿,于是只是很自然地走过去了……三天之后他路过那棵树看到女人依旧坐在那里。他真的只是太好奇,于是随口便问出问题。春美停下脚步,回过头,脸上带着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真奇怪。”春美咬了咬手指,似乎有些犹豫,但终于还是说:“她一直坐在那里,已经很久了……但你不该能看到她才对的。”

  拿到几乎获得重获新生的勾玉后成步堂便能看到鬼,他起先并不知道,知道之后则为时已晚一切不可无痕撤销;她们认为拿走勾玉后失去尽头的灵力会一点点消散,她们还说他的情况“像一块早就应该彻底失去电力的手机,人们都是,但也许是充电充了太久,手机居然也挣扎着开机了”;人们偶尔把手机掉在水里,摔在地上,或者扔进寒风凛冽里。但很不巧这三种东西成步堂都有一点惧怕——他在其实并没大变的生活和愈来愈少的得见中安下心神——本该如此的。但省略机缘巧合如是此番详情听说这般这般之后刑警们决定先把他放在单人禁闭室过一晚,“既能服众也更安全。”他自己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决断……但。

  

  “……但他们说夜暗生魔,还说疑心生鬼。”牙琉雾人在镜子里朝他笑起来,又转而慢条斯理地说:“他们还说……说平日里最容易见鬼的时间是深夜。但其实最阴的时刻其实是正午和傍晚:正午为阴气始发之时,第一缕阳气死去,第一缕阴气诞生,而且正午日头太烈,人大多熟睡,偶有行人也都走在树下,太阳直直落下,即便是生人也不见影子,人鬼同样;他们还说,傍晚之时太阳彻底落下……”

  

  “现在都夜里十一点了。”成步堂终于忍不住打断了牙琉雾人的鬼故事夜谈会。

  

  “他们还说夜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最容易撞鬼。”

  

  “……”

  

  成步堂忍不住叹了口很郁结的长气。镜中已死的好友见他吃瘪便忍不住笑了起来,成步堂痛定思痛,终于抬头透过镜子去看对方——看起来和生时没什么变化,似乎还要更美,透过镜子看人时笑语盈盈——在那段时间里他们分享了太多秘密,而秘密则让人变得亲密。“真是难得,”牙琉雾人终于收了笑声转而轻轻捻起自己的发尾,成步堂想:对方只在不严肃也不庄重的场合里这样表达自己的开心。就这么笑着盯着成步堂,但眼神没全在笑,更让人想起想起毒蛇——安静,冰冷,鳞片闪闪,对方的笑容里藏着一股蛇一样的触感,他一边留心对方的脸轻轻向后退去,转而开头道:“你……我最近过得很好,你如何?”

  

  这不会是一个好问题,问一个满腔怨气的死者死后生活如何,但牙琉雾人看起来并没被触怒,转而回答:“其实不错——我交到了很多朋友。”

  

  “朋友?”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哑,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扼住喉咙。

  

  话题进展到这里成步堂已经察觉到一丝异样,在拿走勾玉之后春美对她说:无论如何,要小心那些死者……死掉的人不会再有未来,如果你能用我们的眼光去看的话。她比了个眼镜的形状:那些死者被永恒不变地固定在死亡的瞬间……像琥珀中的化石,但化石仍有未来,死者没有……死者的死盖过了其他的一切,在死面前一切都被席卷和毁灭的,所以死者不再具有任何可腐朽的实物,死亡荡涤一切只留下那些……春美顿了顿,又说:留下死亡与永恒。你要小心死者向你投掷的目光与死。成步堂先前不懂,但现在似乎明白了一点:对方的声音几乎凝成实质一般扣住他的手腕,走近点,死去的好友在镜中蛇一样低声诱劝,再走近些,让我看看你。像狼外婆或者女巫手里的苹果。他终于还是一步一步朝着房间角落洗手池上的镜子走去——现在他完全站在镜子面前了。

  

  

  “你不该来这里的,”他们现在之间只隔着一面镜子了,但也许隔着的还有死亡和永恒。牙琉雾人继续低声说:“你不是我们的同类——但你把我送回了这里,像把水送回水,火融入火。”“你在这里如鱼得水,” 成步堂也低声说,“你在这里如此开心,我不知道我是该为此庆幸还是该为此觉得大难临头……告诉我吧,牙琉,告诉我他们和你讲了什么吧。”

  

  “你不会想知道的,”牙琉雾人又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原本听起来很醇厚,像包装里的巧克力或是钢琴最左侧的琴键,而此刻不知是不是因为镜子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听起来忽然像苹果或者石榴从楼梯上沉闷地逐级滚落。大律师啊!对方几乎是感叹着说:“你不会想知道我们这些死刑犯在镜子的后面究竟分享了什么……但我可以给你讲一讲一些我可以分享的。”

  

  “什么?”

  

  “我会看手相了。”

  

  “……啊?”

  

  一番推拒后成步堂还是朝镜子举起手,动作僵硬几乎像宣誓,而牙琉雾人只是飞快地扫了一眼,旋即回答:“我在你的过去和未来都看到了死亡。”

  

  “好吧。”成步堂只好顺着牙琉雾人说:“这死亡是你带给我的么?”

  

  “我不知道,也许吧,留心你的朋友还有你的敌人!大概……这是你的左手告诉我的,我还没学会看右手。”

  

  “你会看左手但不会看右手?”

  

  “其实我不会看手相,刚刚是骗你的。”

  

  “在你开口的一刻我就猜到了,不得不说,你的坦诚依旧令我感到汗颜……但既然都已经骗我骗到一半了,为什么不继续骗我呢?左手跟右手的掌纹明明是互相镜面对称的吧。他们明明是一样的东西。”

  

  “怎么会一样呢?卍字和卐字会是一样的东西么?文字左读右读也一样么?双胞胎严格来讲大概也可以镜面对称但人们把双胞胎当成两个独立的个体,你觉得氨基酸镜面对称了还是氨基酸么?”

  

  “好吧,好吧。”

  

  他们都不在说话,沉默像是未关的水一样沿着洗手池的池壁淌了下来,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一点月光顺着窗户和沉默一起混合在地上,牙琉雾人看着成步堂龙一的侧脸,对方的脸依旧看起来一点没变,好像时间对他格外优容,但换上了另一套装扮就仿佛不再是旧的存在,可是也许这才是他本来应该有的样子……牙琉雾人忽然很想说:其实一开始我没想和你交朋友。但一开始之后,某一天你当了被告,我以为你会选择什么认识的别的律师为你辩护,但你选择了我,那时你做出证词,你本可以说一些更具有煽动力的话,像你往常一样,像你之前一样,但你只是说……你说你相信你的律师,当时我就想,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人,又想,你这么蠢的人真的活该被我算计。但晚上回去我睡不着觉,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梦到你说那句话,于是我去影音档案室,把那句话录下来,录在录音笔里,回去一直听一直听……你说你相信你的律师,我怎么听都听不出这句话是可以抄送给任何一位律师还是只是在对我说。于是从开始之前,到开始之后……从你的话结束的那一刻,我的永恒的推敲与探求就开始了。

  

  月光潮涨潮落一样退去,牙琉雾人没再开口,因为对方退回到了栅栏边,像是想要离开这里一样站立,他何必去自讨没趣。

  

  “我们来打个赌吧。”

  

  “你跟别人打赌总是赢,但跟我打赌总是满盘皆输。”成步堂龙一叹了口气,回头看他死去的好友——褪去活人身躯的束缚之后比活着时还要美,那双眼睛是世界上最蓝的眼睛。“你还要赌么?……你已经没有可以失去的了。”

  

  “为什么要失去呢?这是一场不会输的赌注,他们还说,命运是无数个偶然选择下的必然结果,我在你的手中看到了你命运的丝线——我赌,无论来日如何,你的下场不会好过我的今日。”

  

  门恰在这时开了,庭审在即,他被指控犯下杀人的罪行,今日即将为自己辩护。成步堂龙一往门外走去,这很难,但每一步都变得比上一步更加轻松,但依旧很难——但他已经学会忍耐,坚强,学会停止怨恨,学会掌握自己的感情,学会不被镜子里的话去影响,这很难,而且几乎没人会教你怎么做——但就像骑自行车,你学会之后就不可能再忘记。

  

  牙琉雾人最后看了对方一样,接着转头,往镜子的更深,更幽微之处走去……他脑子里乱糟糟的。那只录音笔还戴在身上,没有被死亡带走,他没再去尝试放过那段录音,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被再放出来了……不过都没有必要了,不是么?他已经不再需要那只笔才能听到那句话了……也许吧,他想,也许,一切都是未定之数,别担心,我最亲爱的朋友,在你离去的这段时日,我会一直思念你,期待你,用最真挚的感情诅咒你——来日再见吧!好友,我就在死者的世界,地下的世界,镜后的世界和那个吊死我的绳结之后期待与你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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