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唢呐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写不完了啊啊啊啊放下写完的在这里写不完了写不完了写不完了写不完了…………

  

*特别须知：以下所有内容全是造谣！

  

  

  

　　《无可奈何花落去》

  

　　时间：感觉是3-5至4-1间任意时间，但混熟了。

  

　　天在下雨，而钢琴师依旧穿那身运动服配凉拖拿把伞站在街边，街边还有颗开得繁茂的樱花树，成步堂撑着伞看落花流水婉转剔透地淌入下水道，只觉得场面美得几乎有种落语般的曼丽。他看得出神，牙琉雾人终于从店里推门出来，怀里抱一个纸袋手上还另拎一个，有人跟他摩肩擦踵地进门，撞得他新买的血红内脏差点咕噜咕噜如斩首般滚落地上，他轻轻顿了一顿，成步堂从伞下回头看了一朋友又看了一眼朋友怀里差点被撞翻的袋子，忽然道：山茶花大片大片落下，如斩首断头。

  

  牙琉雾人这才收回了视线，看成步堂在门外低头伏手，转而过去问：怎么了？ 

  

  没怎么。成步堂看他一眼，又低头，牙琉雾人自然而然地站到成步堂身边，但成步堂转身轻轻错开，往下走，站到柏油路上挡住水流的方向，一些溷揉的花瓣随雨吹落，又被水带着冲到他裸露的脚踝，牙琉雾人又问了一次，怎么了？语气重了些，成步堂抬头看牙琉雾人一眼，终于只好说，我在看花瓣。

  

　　好幼稚。

  

　　为什么说我幼稚啊，真的很好看！你也来看嘛。

  

　　都被你的脚挡住了，我看不到什么的。

  

　　可是看不到不也是一种乐趣么？

  

　　什么乐趣？

  

　　成步堂不回答，但依旧站在路边的落水口旁边，花在他脚踝上叠砌小小的山峦，又像一只粉色的冰冷小手，牙琉雾人皱起眉说：真是脏死了。不知道是在说花瓣，雨水还是成步堂，可能三者都有之——没任何一个事物回应他，成步堂一动不动，牙琉雾人在路边抱着纸袋低声喊起来：水很冷的。小心以后关节痛！又像是幽灵一样念：痛到求我把你的脚砍掉你，然后我就要砍你的脚了。成步堂说我是什么红舞鞋少女么？牙琉雾人说你要真的是红舞鞋少女我会现在就砍掉你的脚，再跟童话书里一样给你安一双不能起舞的木脚，说完攥住对方的胳膊把人拉走成步堂拉走，后者在雨里绊了两下，转而宛转道：所以才讲你不懂嘛，因为生活的快乐就在于这些小小的毫无意义的……话未说完便被打断，牙琉雾人头也不回地驳问：这怎么会是乐趣呢？

  

　　

　　《但狗还记得》

  

　　时间：感觉是3-5到4-1间任意时间，但最后应该是4-4后。

  

　　牙琉雾人养了一只狗但从不遛狗。一开始那只狗还冲着成步堂低低地呜咽，牙琉雾人坐在沙发上看书，闻声从书里抬起头看狗一眼，狗便低下头去趴在地上不敢妄动……但用眼神向主人的朋友祈求！成步堂叹了口气，拎着狗的项圈把狗拽起来绕了几圈，犬爪啪嗒啪嗒拍在地上，牙琉雾人从书里继续投来不赞同的目光，成步堂先发制人：你不遛狗么？……都没有看过你遛过这只狗。

  

　　你有养过狗么？

  

　　……没有？

  

　　嗯嗯，原来没有养过——放宽心啦！我养的狗是不需要遛的品种。好了，请不要再打扰狗休息了，把它放在那里就可以了。

  

　　成步堂龙一低头，狗耷拉着眼睛朝他声音很低，很可怜地呜呜啼叫；再一扭头，好朋友抱着一本看起来可以砸死人的文学合选集，以一副擅扰者死的姿态撒手掌柜般地看书。他无法可作，但狗姿态同样凄楚，于是只好请愿：我要遛狗，牙琉雾人从书里探出头，审视片刻，说：只许在屋子里遛狗。这也太凄惨了……好歹去后院走走看吧。……如果你保证狗回来的时候你会用湿巾给狗擦脚——再很久以后牙琉响也接手哥哥留下的一切遗产，当然包括一只险险疯掉的狗。他的日程里被迫加入它的部分；一日，前摇滚巨星带着墨镜拽着狗绳绕着自家庄园遛狗，遇到路过的成步堂龙一。好尴尬，思及前因旧事牙琉响也本来想假装自己也没看到对方。但狗欢喜无极，一个爆冲侧卧滑跪翻转到成步堂龙一脚底下大声撒娇，动作间摇滚巨星的墨镜被甩翻在地——牙琉响也视力优异，但淡蓝双眼自带的弱光缺陷让他在烈日中很难去找到遗失的墨镜——正这么想着，有人牵走狗绳又把墨镜放到他手里，想也知道是谁，他戴上墨镜硬着头皮打招呼：“……成步堂律师……好巧啊……”

　　

  

　　《乌鸦的勋章》

  

　　时间：主线开启前的任意时间。

  

　　牙琉一家从德国搬至日本。日本乌鸦很多，牙琉雾人还记得刚来时他沿着新屋子的新窗子往外看：依稀记得是秋天，但树木早早落下叶子，乌鸦密密麻麻地沾满树枝，像树杈忽然长出黑色的羽毛；他在书里看到，乌鸦是一种很聪明的鸟，如果你给乌鸦喂食物，乌鸦甚至可能会理解乃至于报答：有个人被乌鸦叼来亮闪闪的硬币，他想，这是在点餐么？但好吧！于是用那些硬币买了新的面包，随后乌鸦开始给他叼来更多更多的硬币，越来越多，直到有一天人推开窗户，闪亮的硬币如矮人的宝藏一般倾泻而出。牙琉雾人对硬币倒是没什么执念，他不缺钱，比起硬币更想要别的什么东西，于是每天他吃面包时都把面包边撕下来，在窗边喂乌鸦，日语有种名ガチャ的扭蛋玩具，他边看着乌鸦争吞面包的残渣边想：这也是一种ガチャ……乌鸦给他叼来硬币，纽扣，掉落的耳饰以及更多自由而无用的东西。他则有意培养乌鸦们的行为，于是碾碎更多的面包——乌鸦给他叼来一枚结婚戒指的时候他觉得还好。只觉得真是粗心啊！结婚戒指都能弄丢呢……直到乌鸦开始给他叼来奇异形状的铁片，他好奇地查询铁片上的编码，查询到这原来是一种外科手术用来固定断裂的骨头的手术仪具……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捡到的东西呢。

  

　　他给落在窗口的乌鸦在脚腕系上漫长的红绳，接着跟着飘飞的绳一路跑到郊外的小树林里，乌鸦落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歪头，又叫了几声，而他在一片蘑菇下看到翻动的新土……会是什么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且好奇地要命，他甚至直接上手挖了起来……他挖到一具白骨化的尸体，报警，警察来了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在指甲缝里感觉到钝痛，也许是有泥土乃至于细小的石头卡到了指缝里……别破坏我的游离线啊！他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警察地问话一边与手搏斗，到最后尸体的恋人出现了，而一整晚牙琉雾人都没找到机会去清理他的手，暴躁非常。回家洗完手之后他才想起那枚戒指，也许那同样来自……而且今天在家属手上看到了很相似的戒指不是么？把戒指送回家属身边后警察跟他说不可以拿走现场的东西喔！他觉得指缝还是隐隐作痛，似乎有什么不见天日的隔阂忽然出现在那里，他开始后悔当时那么着急到用手去挖土了。

  

　　“小朋友！”警察对他晃了晃手，“稍微听一下我们讲话嘛……要记住，现场和周围的一切都可能是举足轻重的证物，所以以后不可以擅自拿走或移动位置哦。”

  

　　“没有啦，”牙琉雾人心不在焉地去摸乌鸦的羽毛，“那个是乌鸦给我的。”

  

　　警察愣了愣：“乌鸦？”

  

　　“嗯，这只。”牙琉雾人看了看乌鸦，乌鸦歪歪头，冲他叫了一声，他知道乌鸦是一种聪明的鸟类——他们见到朋友的时候甚至会和朋友打招呼，就是这样叫两声的，“是乌鸦叼给我的。”

  

　　

　　后来那只乌鸦落单，被路过的一只野猫咬死了。而牙琉雾人则没再喂过乌鸦……很久以后他忽然做起梦，梦中他站在新房子的新房间的新窗子面前，手里捏住面包的边沿，于是他便安心下来，意识到：自己是在梦中喂乌鸦。而那只和他交了朋友的乌鸦振翅而飞，飞进屋子里，在他的书桌上留下一枚略有磨损但依旧闪闪发亮的徽章，正面有向日葵花瓣和天平，背面则是一串数字：26381。直觉告诉他梦境之外他见过这枚徽章……但没来得及想起他便醒了。

  

  

　　

　　《猫》

  

　　时间：感觉是3-5到4-1前任意时间。

  

　　成步堂龙一一扭头便看到一只野猫蹲在事务所门口，而坐在沙发上的牙琉雾人目光灼灼，似乎很想把猫拿在手里把玩。他狠狠呛了口水接着大觉不妙，正想赶紧提醒路过事务所来做客的牙琉雾人这猫是街区恶霸且真的逮谁打谁，但未及出声，便看到牙琉雾人行迹莫测地杀过去与猫贴作一团——但猫在发出尖叫前就被捏住后颈托住屁股，被牙琉雾人抱着一起坐回沙发上。成步堂龙一呆滞地看着本街区最凶恶的猫被牙琉雾人摸得肚皮翻滚，临走前还留下自己的胡子以及一只死老鼠做纪念，终于问：“你养过猫？”

  

　　“不算养的……只是小时候偶尔会喂而已。”牙琉雾人背着手看成步堂龙一小心翼翼地把老鼠移到垃圾桶里，接着开始慢吞吞地讲述关于那只猫的事实：吃了跟他关系很好的乌鸦，但他不计前嫌地饲养起来——那只猫给人一种不爽的感觉，但总比无聊好多了，不是么？后来猫死了，某一天不见了，也许是死了，也许没有。牙琉雾人依稀记得他见过猫的尸体，可是如果他见过那么他应该不会只是见过，所以他想：也许那只是一场梦。后来他遇到成步堂，对方给他一种不太一样的感觉，也许有点不爽，但比无聊好太多了。直到再后来他终于察觉对方变得太像那只猫了，那只他小时候的，梦一样经过的猫，对他甩脸子，不听他讲话，有时也许还咬了他一口，所以他问了：你是猫么？

  

　　什么猫啊。成步堂叹了口气合上垃圾桶的盖子，他刚刚则在思考要不要把老鼠的尸体埋到查理君的盆下，因为查理君最近形容枯槁，看样子似乎命不久矣，听说生物肥可以抢救植物，但终于还是感觉太怪了……还是算了吧，之后再查一查有没有什么办法来抢救查理君——成步堂，你是我小时候遇到的那只猫么？牙琉雾人背着手在心里补充：那只死去的猫——甩脸子，不听他讲话，也许咬了他一口，这无论如何都太像了。牙琉雾人又想起他和猫之间最后一次清楚的回忆：他冲猫伸出手，但猫没像以前那样过来用脑袋蹭他，只是看着他，忽然便掉头走去。他喊了几声，猫停在很远的一个地方，顿住，接着回头很慢很慢地看了他一眼，眼中似乎有某种复杂而层叠的情绪，但终究没有办法，猫不打算说，猫也不会说话，猫也没机会去说，猫只是那样，那样深沉地看了他一眼，便走了……牙琉雾人叹了一口气，说：我最后也没看到你的尸体，你去哪了呢？也许我一直在找你，你为什么不来看我呢。

  

  

　　

　　《花是主人》

  

　　时间：感觉是3-5刚刚后因为成步堂还会被骗。

  

　　牙琉雾人养花像场淘汰赛：物竞天择而适者生存，律师试图淘汰掉任何跟不上他进化角度的东西，而后来花无一存活全军覆没。他微怒，但没有办法，最后只好放弃与花搏斗，再扭头转而斥巨资购买一盆花枝招展尽态极妍且栩栩如生的昂贵假花——连花蕊上的淡色花粉与娇颤的嫩叶都是如此鲜活，除了不会死掉，长大，也不会衰亡，几乎与真花无异。

  

  一次出差前，他郑重其事地把花交给好友，并留下一整页饲养守则：连浇水的量与晒太阳的时间都精心掐算。“好友。”牙琉雾人用上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若非实在没有办法，我也不愿让这盆花假手他人——我是说！请一定要在我无法顾及的这段时间照料好它……”

  

　　一瞬间，成步堂仿佛看到的不是一盆花，而是千寻老师诈尸而起，在向他含泪托孤，“放心吧！”责任感和触动的感情满溢心头，他向着好友郑重起誓，“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它……”

  

　　牙琉雾人走了五天，成步堂照顾花照顾得人不剩一口气，回来后牙琉雾人接过花，忽然翻翻弄弄——只是泡盏茶的功夫，成步堂便被牙琉质问：“好友…………为什么要如此……明明答应我会照顾好这盆花……为什么把花养死了还要用一盆假花糊弄我？！这样的友谊……我本来以为我们是朋友。”

  

　　成步堂龙一不知所云，成步堂龙一大惊失色，成步堂龙一说没有啊真的没有啊这明明……牙琉雾人把花从中间折断，露出塑胶的横截面，拭泪道：“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很难过……但没关系的……我只是真的把你当朋友啊……”

  

　　成步堂龙一差点眼前一黑撅过去，牙琉雾人诡计得逞，笑吟吟把花丢回盆里说诶呀别这样嘛只是开个玩笑啦一个花而已没关系的这花本来就是假的给你开个玩笑啦~不论如何！谢谢你帮我照顾这盆花哦！说完，律师随手把花丢入门外的垃圾桶，接着甜笑着离去，只留下成步堂在原地目眩神迷……他心跳得厉害，捂住脑袋慢慢靠在墙上——原来只是假花——但这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也曾经有过，只有一次，那时他的胸口还别着一枚那么小。但那么烂漫的勋章……

  

　　他觉得脸上发红发涨，像是吓到了，又像是被怒火喝卷，但似乎还有一种冷意……一个恐怖的想法电闪雷鸣般在脑内闪现，他忽然想：难道？！难道……

  

　　难道。